圣殿战争·二十一
科幻背景。设定戳这（很麻烦的样子可以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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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好懒……争取这周内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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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市市中心发生的个别不明身份武装分子引发的骚乱还在进行中，警方正在努力进行镇压，并已经控制了事态。出于安全考虑，警方强烈建议广大市民不要离开住所或其他安全场所，直至安全全面警戒解除。此外，信息局办公室主任蒋游表示，信息局正在全力处理中央三塔发生的意外数据错误，请广大市民在安全解除前不要使用任何需要发送通讯功能的终端机产品，并切断有关产品的电源。这次数据错误属于正常的系统维护事件，请市民们不要慌张，实时关注官方发布的最新消息，不传谣不信谣。”
标准而甜美的电子合成播音女声从电视机中传出，背景画面是安静而空荡的浦罗市街头，如同从这个普通公寓的窗口向外望去一样安静。人们似乎知道，在这个城市里某个他们不知道的角落，激烈的战斗正在进行着。听不见的枪声反而让人更恐惧。
“妈妈！我可以玩游戏吗？”稚嫩的童声在一个普通的家庭中响起，打破了压抑而紧张的气氛。
“不行，都说了不能碰电脑终端！不能使用虚拟娱乐机！”女人有些不耐烦的声音回答道。
“可是，那我能干什么啊？”孩子有些委屈。
“回你自己的房间去！随便玩什么！别来烦我们！”
“可是……真的没有可以做的事啊……”
“……”女人语塞。她想说你可以玩玩具、看故事书，但是要说出口才发觉任何一项都必须使用网络，而当前网络是被建议禁止的。像他们这样一个完满的三口之家，是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刻冒任何险的。
孩子一脸委屈地默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严实地关上了门。女人长吐了一口气，紧皱着的眉头并没有一丝放松。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心情烦躁而对孩子说话的态度太差了，抬头张望桌子另一边呆呆坐着的男人，后者却没有责备自己的意思，只是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眼睛直直盯着地板出神，全身紧绷着的肌肉似乎都写着恐惧。
这不对，我们都需要BrainCare Nurse的调理。女人下意识地想，又立刻想起来，在这样网络安全无法得到保障的时机，BrainCare Nurse是需要第一被禁止的危险品。
可是他们又能做什么呢？通讯和网络被切断，三个人的小公寓似乎一下子成为了这个庞大的城市中的孤岛。电视机里循环播报的新闻带来的安定感似乎十分有限，未知而不详的预感无法挥散地笼罩在每一寸空气中。女人“腾”地站起身，烦躁地前后踱了几步，转头看，男人的视线却没有丝毫移动。
“喂！我是……你……”女人的声音有些犹豫。“你说说，你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城里一片乱，不让我们出门，来的哪门子非法武装分子？这是怎么回事啊？警察呢？那么多防暴机器人呢？都在干什么啊？偏偏这个时候三塔又出什么岔子，不让上网，电器也大多没法用了，这，这日子还怎么过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男人终于回答了。他的视线仍然紧紧盯在地板上，声音里带着颤抖。“恐怕……恐怕不会是巧合，是，是他们故意的……三塔是被人攻击的！”
“什么？你说……什么？！”女人不可置信地长大了嘴。
“是故意的！是他们故意的！有人在袭击，三塔，还有整座城市！警察、信息局他们，抵挡不住！”
“你说……你说三塔，被袭击？！如果，如果是真的，那三塔，被侵占，然后……”
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男人也并没有回答。他们不知道答案，或者说他们根本不想去想答案——没有三塔的浦罗、南域，就是，没有，一切……一切所拥有的，一切生活，都不复存在。
死沉的寂静。
男人猛地抬起头来，近乎疯狂地吼道：“快，快去！你，快去！收好压缩能量食品，还有衣服、水，叫孩子过来，准备好，做好随时逃难的准备！”
“啪嚓”一声，是什么玻璃器皿掉到地上摔裂的声音。但是两人没有驻足，而是慌乱地开始了准备。窗外的天空是挂着薄雾的灰色，安静得有些过分。在男人和女人眼中，这就是世界末日的天空。也许会有一声枪响打破这天空上的宁静，然后，过去的一切生活都不复存在。
子弹如雨点般从重型机枪的枪膛中倾泻而出，射向前方有些瘦削的人影。叶修撑开千机伞挡在身前，一边靠着灵活的移动来避开子弹最密集的区域，乍看起来倒有几分左支右拙。“喂老韩！你不是最擅长近身搏斗了嘛？以前你不都是直冲上去一顿乱拳吗？现在这是几个意思？难道说是上了年纪筋骨不行了只敢用这家伙扫射了？赶快把枪扔了痛痛快快过来打一顿才是你啊。”忙乱躲闪中的叶修竟然还能抽出注意力放起了垃圾话。但是他嘴上虽是这么说着，脚下的步子却是不动声色地向后慢慢移动，和韩文清保持着距离，偶尔趁着对方攻击较弱的间隙也会从伞尖回敬几发冷弹。
韩文清不屑地哼了一声，并不搭理叶修的垃圾话——对于这个老对手的风格他实在太熟悉了。此时他需要做的就是迅速拉近两人间的距离。以体质论，贴身搏斗的话叶修没有什么优势。此刻他虽是用重机枪给对方造成了极大的困难，但是韩文清的心中其实已经开始了烦躁——强火力看似对已经压制了对方，但是叶修其实还是游刃有余地应付了，甚至足够借着闪躲巧妙地拉开自己努力缩短的距离。而叶修归来时带来的那把奇怪的伞状武器是韩文清前所未见过的。这个武器现在已经展现出了不同的功能，而且很有可能会有更多的用途。叶修什么时间会再用武器变出什么花样来呢？韩文清心中几乎没有一点头绪。
想不通也罢，就这样强力压上去，不管不顾地用拳头把他打扁就行了。
一如既往。
和当年那个不可抵挡的警局局长一样。
想到这，韩文清心中释然了很多，甚至感觉到了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快慰。他坚定地望向面前那个灵活的身影，手中机枪的频率骤然提高。
叶修心中暗惊，猛地往左边一歪，避开了突然而来的弹雨。有几发子弹堪堪擦过他的侧脸和肩部，留下淡淡的血痕，烫得生疼。叶修没有移开目光，继续死死盯着韩文清的枪口，迅速调整节奏适应韩文清的新节奏。
而就在这时，三发先后而来的子弹飞向了叶修躲避韩文清子弹的落脚点。
不是重机枪的子弹，而是狙击手枪的子弹——弹速略慢，子弹体积却更大，单颗子弹的杀伤力也更大。
叶修在空中的身形堪堪一个猛转，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在三颗子弹的间隙划过一个小弧形，避过了几重夹击。闪避过程中，眼睛的余光略过了韩文清右后方刚才一直在不声不响的年轻人。
叶修并没有见过这个叫秦牧云的年轻人。
但是秦牧云的子弹没有犹豫。又三发子弹先后射来，缓慢却精准，封住了叶修进一步躲闪的空间。
“老大！看我来救你！”刚才一直在叶修后面的高个年轻人冲了出来，手里高举着一个……板砖一样的东西……或者就是一块板砖。
秦牧云微微一愣，但是迅速反过神来，侧身、收臂，护住头部和手腕，以防年轻人手中掷来的物品。
板砖脱手。秦牧云从眼角的余光中看到，它并没有如预计般向着自己飞来，而是迅速砸向了韩文清正在前进中提起的脚踝。
徐景熙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这是一间没有窗户空旷的房间，日光灯的天花板显得格外低矮。屋子中间，喻文州双眼紧闭，面容平静，一动不动坐在一张椅子上，如同睡着了一般；几条电线从他的后脑和衣服下面伸出，连到了旁边的运算器上。身旁站立着的少女机器人转头望向徐景熙，脸上带着标准的甜美微笑。
“小雨，老大他……怎么样？”徐景熙有些担忧地轻声问道。
“心率72，血压70至106，一切正常。各器官在正常运作，无任何意外症状出现。”
“我知道，这些我都看到了，我是说……”
少女机器人有些不解地望着徐景熙。
“额，这些我都一直在看着……我是说，老大他现在精神状态怎么样？任务顺利吗？”
“精神状态？应该是很好吧。先生现在正使用全部可用大脑能力领导C塔的安全系统破解工作。因此视觉、听觉、嗅觉等大脑负责的感知功能被暂时封闭。破解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未遇到意料外的阻挠。预计还有1分钟达成一阶段目标，比事前预料的平均时间多10秒，但是不需要启用紧急预案A。”少女机器人甜美的声音里似乎带着淡淡的愉快。
“……那就好。”徐景熙回答的声音中仍带着浓浓的担忧。他张嘴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又闭上了嘴，最终只是开口说，“如果老大问起，你就告诉他其他地方都很好，黄少他们也很顺利，他不用担心。小雨……老大拜托你了，一定……要保证老大安全。”
“好的。”少女机器人用一贯的语气轻松回答。
信息局大厅里仍是一片紧张的忙碌。张新杰眉头紧锁，紧紧盯着几个大屏幕上迅速跳动的数据。
“张副！侵入者数据被追到了一点影子。他们太快了，只能……”
“张副！C塔安全系统全面崩溃！”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了汇报。
整个大厅一片寂静。屏幕上的数据仍在不断跳动，但是敲打键盘的声音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伙计。有人一脸灰拜地望着面前的屏幕发呆，有人紧张地转头望向张新杰的方向，似乎想要在他那里看到安慰。
张新杰面色不变，微微提高了声音：“不要停。继续自己的工作。加强B塔和A塔的安全防护措施，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进一步入侵。”
人们一愣，随即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又开始逐渐响起。没有人回答，所有人的继续将全部注意力投入到了面前的屏幕上。
“C塔被攻陷后对方在做什么？”张新杰转头冲旁边的宋奇英问道。
“他们……这是……调用了C塔的全部计算能力在破解B塔的安全系统！”
大厅大屏幕上数据跳动的速度突然急剧加快，如同瀑布一般倾泻而下，一片花白，人眼根本无法分辨。
“张副！这……”众多职员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惊恐地望向张新杰。
这样的攻击速度，根本……无法抵挡。
“不要停，继续！”张新杰仍是表情不变地命令道。
人们带着犹豫又回到了自己的工作中。
张新杰却转向了旁边的宋奇英，小声问道：“B塔和A塔还能顶多久？”
“这样的速度的话……”宋奇英有些犹豫，“八分钟？呃，不……大概，六分钟左右吧……”
张新杰眉头紧闭，没有回答。突然，他抬起头来，看向右边的方向，“那位先生，刚才你说的追踪到了入侵者了，什么情况？”
“呃……因为刚刚有了一点头绪就被打断了，所以不是很确定……大致，可能是在浦罗市中心的片东南方向一点的那块区域吧。”
张新杰迅速打开通讯器：“喂？周局。请听我说明现在的紧急情况……”
而众人忙碌的声音被门口方向一阵什么东西被撞倒的巨大响声打破了。之后，是两声可辨的枪声。
武装分子开始进攻信息局了——一瞬间，这个恐怖的想法占据了所有人的脑海。
而面前大屏幕上的数据仍在不可抵挡地迅速流泻着。
绝望。
“不要停！继续工作！”张新杰高声命令道，声音一贯地不带任何一点感情色彩。“信息局的安全有人负责保障，但整个浦罗的安全就在你们的手中！”
所有人继续回归工作——如同绝望般的挣扎。
而在信息局门口，全副武装的张佳乐和林敬言对上了突然出现的几个人。
“方锐？”一向低调稳重的林敬言率先出了声，语气中带着惊讶与奇怪。
“啊呀老林，是我啦。嗬看来今天必须得打一架了。”
“嘁，谁怕谁啊？有种过来一会就别溜！”张佳乐回道。同时一颗手雷脱手，直直地飞向对方的阵营中间。
“压力山大啊！”郑轩抱怨了一声，迅速往旁边一闪，手中的机枪已借着手雷爆炸的浓烟向着张佳乐的方向扫射过来。
张佳乐的身影看不真切，也不知道是否在移动。但是这边的方锐、郑轩和宋晓都知道的是，有各种各样的手雷从对面先后扔了过来，夹杂着掩在手雷硝烟中的子弹。角度刁钻，几乎不可预测。几人在闪躲的同时朝着子弹过来的方向拼命回敬着子弹。
枪声和硝烟交织，信息局大厅里所有人专注地埋头在面前的显示器中。
没有人注意到，二楼的一个小房间的门轻轻地打开了一条缝，几个小型机器人探头探脑地悄声从门缝中走了出来。
“咦？小周？”东港区内，收到撤退命令的江波涛有些疑惑。眼下他和杜明两个人带着机器人部队已经基本包围了一伙蓝雨的人，并且正顺利地逐步缩小包围圈。对方在他们带领的机器人部队面前明显出于劣势，正在有些狼狈地左右闪躲。但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绝对的武力优势决定了警方必然可以全部清除这个团伙。毕竟，他们只是一个在东港区横行的愚民团伙而已，真对上有着先进武装的警察，完全不堪一击。
而在这样的顺利形势下，周泽楷突兀的撤退命令显得格外不合常理——江波涛认为，他们只需要二十分钟的耐心就足以解决一切。不，也许快一点，十分钟就可以解决。
但是寡言的枪王很少会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更少见的是他这样情绪失控的样子。私下里，枪王是文静、腼腆的，警局的人都知道他其实是个脾气很好的人；战场上，枪王是强大、一往直前的，他的话仍然不多，更倾向于以实际行动引导着其他人。但是，他自己坚定的身影和全身散发出的不可抵挡的锐气就是所有人最坚定的心理依靠。
但是今天的周泽楷和往常不同。
通讯器里到底没说得太清楚，周泽楷只是要求江波涛带着杜明迅速撤出东港区，如果有余力前往元老院和议会支援。江波涛不明白为何周泽楷会认为事态会如此失控。犹豫了一下，江波涛还是选择了相信周泽楷，哪怕他不理解这个决定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寡言的警局局长无数次地证明了他极其准确的判断力，也许是无条件地信任周泽楷已经成为了警局所有人的习惯。
包围圈慢慢散开，江波涛冲杜明做了个手势，也开始一边警戒着一边后退。
然而这时，刚刚还在躲闪的蓝雨人员突然率先开火，几下子击中了最前排的几个防暴机器人。江波涛脸色一变，一边指挥着机器人还击，一边加快了撤退的速度。
枪响，有机器人被击中。江波涛猛然一惊——这次枪声是来自他们的身后。
他们的身后有人！而在东港区混乱而陌生的地形下，江波涛刚刚并没有注意到那几个歪歪扭扭的杂物堆中藏着伏兵的可能性。或者说，侦查机器人并没有在哪里探测到可疑的生命信号过。
但是在这个时刻，失误是如何造成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身处东港区的腹地，地形复杂而陌生，对方却似乎对这一切早有预料。或者说，真正被包围的，是他们。
“杜明！快撤退！”江波涛不在顾忌，大声吼了出来，一边改变机器人的协作策略，以保障两人的安全为主作战。
枪声越来越密集，对方借着复杂曲折的地形有效地躲掉了大部分攻击，而警局这边却不断地有机器人因中弹过多而停止运作。江波涛却顾不得这些，只是全力在机器人的掩护下努力撤退。猛地，江波涛脑海中闪过了周泽楷的指令——支援元老院。
难道，事态真的已经如此紧急了？难道他们真的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
“收到！”周泽楷简短地回答了张新杰的通报。事情如同张新杰同张新杰之前的最坏料想一样发展——也许五分钟后，A塔就会被侵入。对于警方来说，那就意味着失去所有的通讯手段和对机器人的控制，甚至有可能面临机器人的倒戈。
但是，还不到放弃的时候！
周泽楷吸了两口气，拿起通讯器大声说道：“警局听令，所有人：所有网络要失效，只有五分钟。 做好最坏准备。江、孙、杜、吴，去元老院，马上，不带机器人。”
“是！”通讯器里传来吴启和方明华的回应。
“周局……江副那里，好像遇到了一点麻烦……蓝雨的人，突然反攻，江副和杜明被困住了。”
“！”
这不对……东港区的一群乌合之众，怎么会困住有着丰富经验和先进装备的江波涛小队呢？不过如果对方的装备的确足够先进，并且充分利用了地形的因素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混乱且基础设施极其匮乏的东港区和其他地方还是不同的。如果是自己，在逆境中自然也会这么做。
但是，这也说明了，对方早有准备！
“孙、吴，撤退！立刻！”周泽楷大声命令道。
孙翔脸上仍带着不舍，却还是听令放缓了攻击的节奏，骂了两声“哼等着我回来再收拾你”，开始往后撤。然而这时，楼上短发女子那边的火力却突然变盛，自动机枪自动织成了几道火力网，封住了孙翔和吴启后退的方向。而这时，身后也传来了枪声，却是悄悄布置在后面其他几幢建筑物上的自动机枪突然开火，协同前方的机枪一起，加强了封锁的火力网。联通周泽楷的指挥车一起封锁在了大楼前面。
周泽楷面色陡变——的确，是陷阱！目前为止他们的每一步似乎都被对方预料到了，而他们不得不顺着诱导走向对方为他们定下的路线。
如此被动，他们不可能有一丝胜算！
要想扳回局面，他们必须要找到对方的弱势，找到突破点一举击破。
可是，在哪里呢？周泽楷一直觉得哪里有些不正常，但又想不通问题出在哪里。
但是现在没时间想那么多。对方的弱点……难道不是入侵三塔的黑客吗？如果能通过武力制服对方黑客，停止对方对三塔的控制，那么警方就有可能扳回局面。对方用了多大力量来保护黑客团体周泽楷不清楚，但是显然对方极力隐匿了黑客的所在地。
现在已经没时间计较那么多了。无论多难，这恐怕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了。必须找到入侵的黑客，必须压制对方对黑客所有的保护力量。
对于枪王来说，一旦目标明朗了，那就没有什么可以畏惧的了。
可是，对方在哪里呢？张新杰给出的模糊情报是市中心偏东南方向，那一片是一块商贸区和几幢写字楼，逐个排查需要用不少的时间……
就在这时，一双明亮锐利的眼睛突然在周泽楷的脑海中浮现。他下意识地想去描绘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的轮廓，脑海中率先浮现的却是一片广袤的金色稻田，还有一角上那个渺小但自由的行者的背影……周泽楷想起来了，这是他挂在床边的那幅画。
他知道不正常出现在哪里了！直到现在，本应为蓝雨王牌的黄少天一直没有露面！
黄少天，剑圣，夜雨声烦，幕后的索克萨尔……黄少天曾经在激斗中可以不顾自己性命保护的人，他面对自己时眼底从未放开一切的戒备……那幅几乎画出自己心中黄少天灵魂的画，那个文静有礼的年轻人，那个年轻人说到自己画的画时眼中无法掩饰的眷恋和幸福……那个躲在幕后几乎滴水不漏地策划了这一系列引得警局和信息局团团转的局……
没有任何逻辑，直觉告诉周泽楷，这些线索是连在一起的！
“吕泊远！北十二路30号，蓝溪阁画室，跟我汇合，立刻出发！”
周泽楷踩下油门发动起汽车，右手控制着方向盘几个迅猛地急转弯避开机枪的火力网集中处，左手持着狙击手枪伸出窗外，“砰砰砰”几下分别伏击的自动机枪，毫不停留地借着汽车的防弹性能闯过了对方的火力封锁，疾驰而去。后面孙翔和吴启也毫不含糊，借着周泽楷造成的空档也勉强闯过了火力网，踏上机车，朝着元老院的方向疾驰过去。
一下子，热闹的大楼前方只剩下了一队防暴机器人仍在孜孜不倦地放着子弹。
唐柔停下来手中的活，躲回到了之前的掩体后面，一脸失落：“唉，这就走了，真没意思。还以为那个孙翔能多留下打一会呢。”
掩体旁边的阴影里浮现出一个年轻人逐渐走进的身影。乔一帆摘下大大的耳机，活动了活动手指，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回答道：“好了柔姐，我们的任务已经顺利完成了，把他们卡了这么久已经不错了。叶神也说了，要是周泽楷，那这个火力网肯定困不住他的。他们肯定有后续计划的。希望全都这么顺利吧。柔姐你要真好奇要不去元老院那边凑个热闹去？反正这边也没什么事了，喻总那都顺利，这些机器人吵一会就熄火了。”
“好呀！”唐柔脸上一扫懒散，又变得生动起来，“一定要好好再打一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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